白俄罗斯的经济长久以来管理不太靠谱,再加上总统亚历山大·卢卡申科越来越喜欢苏联时期的解决办法,结果就引发了土豆危机。而这场危机其实也是白俄罗斯经济不断恶化的一个缩影——今年三月中旬,白俄罗斯市场上土豆供不应求,价格猛涨,卢卡申科在一次电视直播的内阁会议上狠狠地批评了高官们,责怪他们没能把控好土豆的价格。
“你们没做好,就得承担责任。”卢卡申科那叫一个严厉,“结果呢,我们没有土豆了。土豆价格涨了那么多,是不是我们就不能多生产一些,把它们存起来,然后再卖给老百姓?”“为什么办不到?难道储存不了吗?去年我就提醒过你们要怎么搞存储,还给你们举了亚历山大里亚舒雷科的例子,说他们修了储存设施。希望我路过那里的时候,能看到存满了。”
听着,面对这番责问,几个部长都坐立不安的样子。卢卡申科曾试图用固定土豆价格的方法来扼制危机,可结果却适得其反,农民们竟然把土豆运到俄罗斯去卖——可俄罗斯也缺土豆,价格还高得吓人。
到了2022年,这位白俄罗斯领导人坚决站在普京一边,批准在白俄罗斯境内对乌克兰北部发起攻击。紧接着,欧盟对他实施了制裁,白俄罗斯的孤立局面变得更严重,经济增长也变得越来越缓慢。此外,俄罗斯日益严峻的经济困境开始逐渐波及到白俄罗斯。
最新的经济数据显示,白俄罗斯的经济状况明显变差:增长乏力,贸易逆差扩大,通货膨胀逐步上升,让明斯克应对外部冲击变得更加脆弱。上半年数据挺扎心,国内生产总值(GDP)同比涨幅只有2.1%,而到2024年同期,这个数字还能涨到5%。工业产出也只涨了0.3%,而国有企业的滞销商品库存也跟着增加了不少。
眼下,国际贸易成了头疼的问题。虽然总贸易额大概在410亿美元左右,跟去年差不多,但贸易差额一天天变差,几乎翻了一倍,从17亿美元涨到31亿美元。对非独联体国家的出口少了7亿美元,进口反而多了8亿美元,结果造成了42亿美元的逆差。通胀率也从2024年上半年的5.8%升到了7.3%。
目前,外贸明显下滑,成为白俄罗斯经济稳定的主要隐患。原因在于近几个月对俄的农业机械、卡车和其他产品的销售都出现了减少。东方研究中心(OSW)的卡米尔·克伊辛斯基在报告中提到:“如果俄罗斯市场的需求持续低迷,接下来几个月可能会让白俄罗斯的工业状况变得更糟,而工业占到了国家GDP的20%。”
与非独联体国家的贸易表现特别差,这不仅证明了西方制裁的效果,也显示出俄罗斯经济放缓带来的传导影响。过去两年里,俄罗斯经济增长不错,但到2025年上半年,勉强避免了技术性 downturn。
克伊辛斯基提到:“与非独联体国家的贸易表现不佳,一方面说明西方制裁取得了效果(过去五年,欧盟在明斯克的贸易份额已经从30%以上降到5%);另一方面也反映出白俄罗斯出口商向非洲、亚洲和南美市场‘开拓’的空间非常有限。”
他还提到国内出现了失衡的情况,工资压力的增加推高了通货膨胀。“2020年政治危机之后,大规模的移民潮,再加上人口减少,造成了国内劳动力短缺——现在职位空缺已经超过20万个。”他说,“为了稳定员工,雇主们纷纷提高工资……这也带动了通胀,同时还推动了进口商品的需求,导致贸易逆差进一步扩大。”
他预言未来,经济稳定的希望依旧暗淡无光。“几乎看不到这些下行的趋势会有转机或减缓的迹象,现在微弱的GDP增长主要是靠国内投资(比如建筑行业的投资)支撑的。不过,考虑到国家预算有限,本土企业的资源也有限,这些投资并不足以成为经济持续增长的支柱。”
在克伊辛斯基看来,政府应对土豆危机的方式不妥当,恰巧揭示了他们的无能。“他们也不太可能采取行之有效的应对危机的办法——从春季以来一直持续的严重土豆短缺来看,政府在这方面的能力就已经暴露无遗。”